殿中池畔芦花才结出新穗,褐白的芦穗随着风轻轻摇曳,更有的地方结了蒲棒,通红似蜡,极为赏心悦目。
姜藏月上前两步。
“安大人,我当然可以为你去见沈丞相,只不过他信不信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安意的下落。”
她像是终于撕掉那层伪装的面皮,语气不疾不徐。
“你还想杀我么?”
……
秋日的汴河浮着一层薄雾,画舫摇曳的美人灯印在河中,像是动人的胭脂,歌婢的娇声软语也被风吹散。
姜藏月看着承清殿的方向没有动作。
似就这么站了一夜。
安永丰已经回了廷尉府,因为觉得她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而去见沈相那个老匹夫。
言之凿凿。
胸有成竹。
“青衣。”薛是非皱眉:“你当真要去?”
姜藏月:“有何不可。”
“你可见过当年的长安侯府?”
“不曾见过。”薛是非摇头。
长安侯府灭门太久了,久到已经从所有人的记忆里褪色。
他只记得自己有一个特别幸福的家。
他只记得领里邻居热情往来。
他只记得自己最后跪在父母棺材前,变得一无所有。
可青衣同样什么都没剩下。
“青衣。”薛是非目光隐有担忧:“若将来大仇得报,人总是要往前走的。”
“你如今应承下来,那便要与沈相正面交锋了。”
沈氏三朝为相,安永丰和他比起来,不过小巫见大巫。
她是要将自己也当成棋盘上的棋子。
沈相说不准已经查到她头上。
“薛是非。”姜藏月说:“长安侯府的人血将门槛都淹没了。”
她说完,声线平静,听不出什么情绪,却震得人眼眶颤。
“我要去沈府。”
“可却没说是为安永丰辩驳。”
……
汴京东街依旧热闹。
“相爷。”
丞相府内回禀的下属瞧着老者沟壑纵横却平静的面容,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头皮麻。
“说。”
“太子殿下高热不退,去了。”
“底下人现的时候,仅过了一夜背后长满蛆虫。”
闻言,厅内久久没有动静。
沈相闭了闭眼,似一瞬间就苍老了不少,手微微颤。
”着人掩埋。”
“是,另安乐殿姜尚宫求见。”下属又道。
“那便见。”老者坐在阴暗里,看着人远去传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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